叶紫笙脸色骤然苍白如纸，她呆呆凝望着他，骨子的血如被顷刻冻结般，声音凝滞：“你以为，和离，是因着旁人？”
她曾千千万万次不知羞耻的说出自己对他的情感，原来，他其实从未相信过！
“否则？”封沉望着她，“你真以为我不知，叶长林最初想让你嫁之人是南墨？还有，在烟城与扶闲深夜彻谈，这一桩桩一件件，哪件为虚？而今你却对本王说，你要和离？这世间哪有这种便宜事？你让你我二人陷入这场姻亲中，便注定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！”
叶紫笙抬眸，仔细望着封沉的眉眼，熟悉又陌生。
他真的……一点儿都不了解她！
她心底曾经有过一个人，那个人挤占了她的全部心思，再装不下旁人。
可封沉不知，亦不信。
而今，她要自己一个人，拿着匕首，将心底上那个人生生剜去了。
“封沉，我其实一直隐瞒了你一件事。”叶紫笙垂眸，声音死一般沉寂。
“……”封沉静默，望着女子垂首间头顶孤零零的旋，不知为何心底一酸。
“当初，你我初见时，你喝醉了，我送你回府，”叶紫笙望着眼前封沉身上的白色里衣，“你唤着曲烟的名字，你问曲烟为何要弃你而去，我便装作曲烟，抱着你，占尽你的便宜……”
封沉凝眉，这些，他已知晓。
“可是封沉，”叶紫笙缓缓抬头，望着封沉勾出一抹浅笑，“其实，我一直隐瞒着你，那天，你醉了，我送你进王府大门后，在门口，碰见曲烟了。”
封沉神色蓦地怔住，罕见的僵凝。
“她那时大抵是初初入宫，仍梳着少女的发髻，满脸苍白，想来是想找你的，”叶紫笙自嘲一笑，那时，曲烟也看见了她，一言未发，转身便走了，“封沉，其实，你在舍不得曲烟的时候，她也是舍不得你的。”
终于说出来了。
不用再继续卑鄙下去了，哪怕被恨着，也无妨了。
“……”封沉始终静默着。
“封沉，你方才说，你我二人走上这条不归之路，无可回首，其实你错了，”是她不识好歹走上这条不归之路，也是她活该无可回首，而封沉，“你如今有权有势，可以回首的，封沉。”她低低道着。
而后，抬首，望着身前男子，他已松开她，眉目怔忡。
这样的他，鲜少见到。
为了曲烟。
叶紫笙自嘲一笑，她不想呆在此处了，转身，绕过他，便要朝门口走去。
“叶紫笙，”身后，男子的声音传来，紧绷凌厉，“你在……为我和别的女子牵线？”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