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顾虞，半晌才呐呐说：“小姐……若是真想的话……”他说不出后面的话来。
实则他心里对顾虞的医术很是没底。
毕竟坐堂的大夫干系重大，一个不小心是要闹出人命的，到时候银子没赚到，还要掉脑袋！
顾虞哪能不知道他想什么，安慰地拍了拍李叔的肩膀说：“李叔大可放心，我若没有那个能耐，也不敢说这个话，毕竟治病救人是不能儿戏的，不过正儿八经坐堂看诊起码要等几天，里面那个病人情况还不太好，身边离不得人。”
“好、好。”
“还有件事。”顾虞又说。
“什么？”
“李叔以后不必以奴自称，你是母亲身边的得力助手，也是我和大哥的家人，我们没人当你是奴。”
李录呆滞了一下，他瞧着顾虞，她的脸分明还是那张稚气未脱的脸，可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，却是十足十的平静和安逸，李录的眼睛里忽然氤氲起几许湿意，他重重点头，“好，老奴——老朽知道了，小姐真是长大了，如果夫人知道了，不知道多欣慰。”
以前的顾虞，便是不做什么坏事，却也不是个安分的性子，如今这样的转变，真好。
李叔莫名觉得，顾虞说得出，便一定会做得到，那看诊坐堂的事情，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，就让顾虞去做。
*
第二日天还没亮，顾虞便起床去看祁言。
祁言情况不太稳定，若非住在这药堂后院人多眼杂，她其实是想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的。
吱呀。
顾虞将门推开，只觉床榻方向气息平稳，她走到近前去，将床帐掀开一看，祁言正侧趴在床上，双手都伸在枕下，睡得很熟。
“又是这个姿势。”顾虞无奈失笑，一边摇头，一边轻手轻脚地把他的手从枕头下面拉了出来，顺势帮他翻了个身。
想当初，他受了伤在账中养着，明明伤势在胸前肋骨下和腹部，却总是睡着睡着就翻了身成了这么个姿势。这个姿势可是会压到伤口啊，这个事情可愁坏了她，亲自守在祁言的床边，盯着他，随时给他纠正睡相。
但前世的她太没用，病病歪歪的没有半点力气，瞧见祁言睡相不对，便想去帮他翻身，却因为没力气，身没翻了，反倒扯痛了他的伤口将他给弄醒
